程恩富：大力发展数字人民币，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人民币发展道路

<p>12月14日上午，由人民日报社《国际金融报》与上海财经大学习近平经济思想研究院联合主办、中国建设银行上海市分行支持的&ldquo;习近平经济思想年度论坛及科技&mdash;产业&mdash;金融协调发展论坛&rdquo;在上海金茂大厦举行。</p><p>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世界政治经济学会会长程恩富出席论坛并发表主旨演讲，他基于马克思货币理论分析了美国发行稳定币的基本逻辑，并阐述了为何稳定币很难从根本上解决美债问题。</p><p>2025年7月1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正式签署了《指导与建立美国稳定币国家创新法案》，这是美国联邦层面首部针对稳定币的系统性立法。该法案最核心的一个内容是：要求稳定币发行机构确保稳定币与美元1:1挂钩，并将发行稳定币获取的资金，储备或投资于具有高流动性的美元资产，包括现金、银行活期和美国国债等。</p><p>美国政府推出稳定币立法，主要源于内外双重压力。程恩富表示：&ldquo;当美国经济实力比较强大的时候，世界各国需要美元储备，纷纷购买美债，推动着美国债券市场的繁荣。但是，随着美国经济实力的衰退，长期赤字财政、政府负债居高不下，美国政府债务已到了难以维系的地步。&rdquo;</p><p>&ldquo;与此同时，全球&lsquo;去美元化&rsquo;的时代浪潮已然兴起，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东盟等国家和地区积极推动在国际贸易中采用本币结算或寻求替代货币。&rdquo;在程恩富看来，美元霸权的国际货币体系受到了严重的冲击。</p><p>美元稳定币的发行可能只是造成&ldquo;存量转移&rdquo;，而不是&ldquo;新增流动性&rdquo;。据程恩富分析，购买稳定币的机构和个人，必须使用美元去购买。这些美元，不管是从银行提取的、从货币基金购买的，甚至是抛售原来持有的美国国债所得的，都可能导致一些美债被抛售。一方面是通过购买稳定币来增加美债需求，另一方面是为了购买稳定币出售美元，减少对美债的需求。这样，只会导致美债结构发生改变，总量并没有发生变化。</p><p>程恩富强调：&ldquo;更深层次的问题还在于，稳定币的锚定物主要是短期美债，这根本无法解决美债市场中长期国债流动性问题。众所周知，当前中长期美债在美国国债市场上占比约为80%，是美国财政部压力的主要来源。这就决定了美元稳定币战略很难从根本上解决美债问题。&rdquo;</p><p>需要注意的是，在短期内，美元稳定币可能引发资本外流，威胁我国经济安全的问题必然要加以警惕。程恩富提出，面对稳定币这一数字经济时代的货币新形态，我们应该立足我国的基本国情，遵循党中央&ldquo;统筹发展与安全&rdquo;的金融方针和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基本原则，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发展道路。</p><p>对此，程恩富提出四点建议，第一，加强金融监管，防止资本外逃，确保金融安全。他表示，美元稳定币的去中心化和&ldquo;无国界性&rdquo;使得我国的资本极有可能绕开金融监管，进而威胁我国金融安全乃至经济安全。因此，必须要加强金融监管，禁止我国企业和个人开展稳定币业务，以防止因为稳定币造成的资本外逃。</p><p>第二，借助区块链技术，大力发展央行的数字人民币。程恩富认为，央行的数字人民币就是美元稳定币很好的替代，在技术层面上，数字人民币吸收了稳定币的便捷性，通过分布式记账、智能合约等技术优化支付效率（如数字人民币的点对点交易可降低跨境结算成本），另外在国家治理方面，数字人民币强化了国家掌控，通过可控匿名、实时监控等设计防范资本外逃，数字人民币在交易上是可追溯的，这样也可以避免成为洗钱工具。</p><p>第三，利用数字人民币的优势，助推人民币国际化。程恩富表示，通过大力发展数字人民币，借助数字人民币点对点交易，以及分布式记账和智能合约等技术优势，可以大大降低跨境结算成本，提高支付效率，从而提升世界各国利用人民币进行计价和结算的吸引力，进而提高人民币国际计价和结算的占比，从而进一步助推人民币国际化。</p><p>第四，在金融实化论的基础上，加强产业创新，进一步提升国家综合国力。程恩富强调，我国应该在金融实化论的指导下，强调金融必须服务实体经济，并通过金融活动助力科技发展和产业创新，力争成为当前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重要参与者甚至是引领者，推动我国经济持续、快速、稳定的发展。</p><p>程恩富总结称，我国需秉持&ldquo;加强监管、技术创新、服务实体&rdquo;理念，以实体为基、以技术为器，凭借科技进步和产业创新，大力发展数字人民币，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人民币发展道路，为数字时代的全球货币治理提供中国方案。</p><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