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肆虐全球，抗击疫情已经成为全人类面临的共同话题。为推进科学防控，总结经验，汲取教训，（雁栖湖）健康发展论坛组委会、中国健康管理协会、中国民生银行研究院，北京改革和发展研究会等联合主办了“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与推进健康中国行动”。

此次新冠疫情，对人类冲击力度前所未有。虽然中国疫情防控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但地球是一个村。全球疫情防控，目前仍处在关键时期。

2020年3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考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时说，“这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是对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一次大考，既有经验，也有教训”。此次通讯研讨会的初衷就是总结经验，汲取教训。

研讨会先后邀请了全国政协、全国工商联、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武汉大学、军事医学科学院、中国健康管理协会、北京改革和发展研究会等机构的专家学者共30多人参加。分别围绕公共卫生体系建设和医疗体制改革、社会治理与国家治理、科学防控与疫情应急体系建设、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及应对等相关话题展开讨论。

一．公共卫生体系建设和医疗体制改革

这一话题是此次研讨会讨论的重要内容。包括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张梅颖在内共有十多位专家参与了这个议题的讨论。讨论主要集中在公共卫生体系建设急需如何补短板补漏洞，如何加快卫生体制改革，如何推进健康中国行动等。

全国政协10至11届副主席张梅颖认为，我国在非典之后，投7亿巨资建立了“中国传染病疫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网络直报系统在这次危机中未能发挥应有作用，医改应赋予其独立的行使权，不受行政干扰；应当健全完善初级卫生保健系统。如果初级卫生保健系统得到加强，就能及时分流病人，减少恐慌，减轻医院压力。此外，医疗卫生关乎百姓的生老病死，专业技术性强，绝不能由外行领导，要让医生治院。

国务院原东北办副主任宋晓悟认为，公共卫生人才队伍的培养和成长，应当成为政府加大投入的优先选项。如何严格把控重大疫情的上报和发布程序，并妥善处理好一线大夫以及一般民众对疫情的直接反应，这是公共卫生防疫体系建设中需要正视和研究的重大问题。

中国健康管理协会会长郭渝成从全民健康管理提出三点思考：一是从国家层面要构建更加完善的全民健康保障体系，二是从社会层面要造就更加文明的全民健康文化氛围，三是从个人层面如何具备更加科学的健康维护能力。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刘万玲认为，我们要抓住这次疫情带给医疗保障改革契机，加快健全完善我国的医疗保障制度。这包括，健全重大疫情期间医疗救治制度、建立合理的基金筹集制度、完善多层次医疗保障体系和完善医保基金监管机制等多方面的内容。

中国健康管理协会监事长郭齐祥、协会分会副秘书长成毅明和协会秘书长姚军就卫生管理体制、机制和工作中存一些问题，提出包括强化疫情防控的统一领导、加大预防机构的调整布局、建立防疫救援企业信用机制、构建全民健康管理体制机制等十个方面对策性思考。

中国民生银行研究院院长黄剑辉提出以加强覆盖城乡、全民的公立医疗体系建设为重点，着力改革管理体制机制的推进医疗卫生体制机制改革等八项对策。

海南省肿瘤医院理事长蒋会成建议， 应当大力推进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建设。包括打造智慧型应急体系、健全完善应急物资储备体系等内容。

海南南海健康产业研究院院长曾渝和海南南海健康产业研究院院长助理钟丽认为，我国在公共卫生应急投入、相关医疗物资既有储备、产能储备等方面均存在短板。他们建议，尽快出台和修订完善国家和地方应急物资管理的法规，明确相关部门职责；建立区域应急物资储备；加强应急网络平台建设，科学调配应急物资；开展突发公共事件风险评估，制定科学的储备目录和标准。

二．社会治理与国家治理

此次疫情在中国大面积爆发，反映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方面，有经验，也有教训。以经验为例，国家动员的力度和效率体现了中国制度特点。虽然在疫情初发期间，由于对新冠病毒活动规律认识不清，中央与地方，中央与部门的责任边界不清晰，出现了一些无序和混乱，但随着对疫情认识的深化，进入了国家动员时期，显示出现存体制在这方面的优势和特点，防疫效果显著，赢得了阶段性大考。应当对中国在国家动员中所展示出的巨大能量和取得的显著成效给予积极评价。

此次疫情教训深刻。特别是 “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治理理念没有落实到位。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田雪原教授认为，“总结这场抗疫斗争，最根本的一条经验教训是要始终不愈地站在以人为本立场，坚守和践行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 。党的十九大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执政理念和发展思想。问题是，我们如何通过一系列制度设计保障以人民为中心的执政理念落到实处？这其中纠结的是，人民利益和党的利益孰轻孰重？

虽然在多数场合，人民利益与党的利益是高度统一并且是重合的，但遇到一些具体问题往往会出现矛盾和偏离。此次疫情一个重要教训，就是以上级领导为中心，以长官意志为中心，全然忘记了以人民为中心。诚如田雪原学部委员文中所说，“或者隐瞒、拖延疫情不报，或者出于某种原因，对率先在网络上披露真情医生找来“约谈”，以“造谣”罪名进行限制、打压和媒体曝光“。如果以人民为中心的治理理念没有一个切实的制度保障，类似的问题一定会再出现。

此次疫情信息的披露和预警存在的问题，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认为，最主要的是两方面的问题，一是信息披露不及时，二是预警缺位。

对此次疫情防控中出现的推诿和“不作为”的现象，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王长江看法是，如何实现权力与责任科学配置十分重要。如果把权力收走了，责任则留下了。就会出现推诿和“不作为”的现象。给下面一把手们自由裁量权很大，却对权力缺乏约束，会导致腐败和“乱作为”。但治理“乱作为”，最后治理成了“不作为”，还是没有跳出“一统就死、一放就乱”的循环圈。从这个角度讲，权力配置科学化仍然任重而道远。

如何优化基层社会治理格局，充分发挥民间社会组织的作用。也是此次疫情防控显露出的问题。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程萍在文中提出，“居委会应非常明确自身居民自治组织的属性，而不是乐当“居民的头儿，政府的腿儿”，甚至希望成为“二政府”。清华大学公益慈善研究院副院长贾西津认为，与行政体制的强制性、统一性、官僚性相比，社会组织的作用特点是多元、灵活、及时、直接、细化，从而构成了与行政体制不同的另一种资源配置方式。需要政府对社会组织的开放态度，使组织充分依法运作、依法规制；政府重要的是搭建信息平台，通过信息共享、方向指导，协调社会组织的步调。《企业与法律》主编金仲兵认为，落实法属权利，让业主成为社区主人，是疫情之后应当考虑的改革目标之一。由于业主无法以社区主体身分参与社区管理、维护社区利益、环境和个人权益等事务，反而沦为边缘人。导致社区生活、环境脏乱差，人文建设出现真空。

武汉大学法学院教授秦前红提出，优化警察权介入言论表达的制度。警察权作为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权力之一，对涉及公民言论自由的事件必须秉持谨慎的态度，并提升执法的能力和水平。为此建议：要修改完善《警察法》，厘清公安机关在言论处理上的职责定位。公安机关对言论问题的处理要采取妥当谨慎的态度，不能简单粗暴执法，既不能缺位也不能任意越位；公安机关对言论问题的处理应该主要偏重结果管理，而不能偏重于过程管理。亦即只有发生了明显危害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和个人合法权益的情形时，警察权才能出场。对言论的过程管制应该尽量让宣传部门、网管部门去处理；解决言论问题的方式除了要依靠强制性的执法管理以外，还要注意智慧管理和柔性对待，要发挥信息多元化的对冲机制作用，并且在可能情况下增加权威信息发布的透明度和及时性。

海南省非公立医疗机构协会秘书长沈建伟认为，公共卫生防疫需要公立医院发挥主力军的作用，但并不否认非公立医疗机构的作用；在日常生活方面，非公医疗机构在为居民提供日常医疗服务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不能以公共卫生防疫应急状态下的情况否定社会办医，否定民办医院和社会力量办医的作用。

此外，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教授方竹兰 ，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特聘教授李永忠，四川天府健康产业研究院首席专家孟立联，北京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金汕和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研究员易富贤分别就“从新冠肺炎疫情看公共卫生治理体系效率的提升“、“疫情防控与现代治理”、“完善防控体系 提升治理能力“、“论文课题现象的巨大弊端必须重视和改革了”、抗疫与人口优势“等话题进行了研讨。

三．科学防控与疫情应急体系建设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央疫情防控指导组专家组成员张伯礼在文中提到，此次疫情，中医药全面、尽早、深度介入疫情防控前所未有，且成效显著。早期新冠肺炎轻症、普通型患者人数庞大，病因基本相同，表现症状也相似，因此采用协定方通治，熬“大锅药”就可取效，大多数患者可通过协定方治愈。对于少数使用协定方效果不明显的患者，以及一些病情较重的患者，采用辨证论治，“一人一策”，“一人一方”，取得的疗效也较好。

几点结论是，对于隔离确诊患者、疑似患者、发热患者、确诊患者的密切接触者，给予中药汤剂，起到了分化人群、控制病情、抚慰情绪的作用；承包方舱医院，中医成主力军；重症辅助治疗，也能力挽狂澜；恢复期促康复，减少后遗症。这给我们启示是：今后再有类似疫情出现，务必第一时间上中医药，中医药干预越早效果越好；中医成建制、“承包”定点医院是好方式，可以独立按中医药方法施治，很快总结出好的经验；应将中医药纳入国家公共卫生体系之中，必须给中医明确的地位，真正做到中西医并重、中西药并用；长远地讲，医疗、预防也应一体化，不能截然分开。应建立一支专业精湛的预防队伍，同时要让更多的医护人员懂预防。

中国工程院副院长王辰认为，在这场战役中，现在打的很大程度上是社会组织的力量。科技的力量有吗？ 我们应该少一点说漂亮话的科学家，多一点真正的，更多地看到问题的科学家，应当多一点目光冷静、头脑清醒、行动稳健迅捷的科学家。三条建议，一是核酸与血清抗体流行病学调查是当前关键任务。只有掌握其传播与发病规律，才能据以制定防控方略。二是制定 “防止输入”的有效措施。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我国现在既有内部产生病例的压力，更严峻的是面临外部输入的压力。对此，要谋划好防止输入的有效、适用措施。三是疫病防御要构建有效应对体系。疫情过后，一定要认真反思怎么能够把公共卫生安全体系、突发公共卫生应急体系考虑、设计、建设得更加周全一些。今后如何促进临床和预防体系的融合而不是愈加分离是另一个重大的方向性问题。

北京大学教授陈章良就疫情下几个重要科技问题进行了研讨。疫情发生后，我国科研人员迅速确定了病原物，第一时间完成了病毒的分离鉴定、病毒结构解析、基因组测序等工作，非常及时地为抗击疫情提供了信息，具备强大的组织能力和应急反应能力；几个研究单位开展病毒来源的系列研究，基本确定了新冠病毒来源于蝙蝠等一些野生动物中间宿主；在科学家完成病毒的分离、测序工作后，立即开发了不同类型的核酸检测试剂盒和其他多种检测试剂盒等，提高了对新冠病毒的诊断分析能力；科学家、医疗工作者采用中医、西医等治疗手段，降低了病毒致死率，救回了很多生命，特别是中药方剂在救治患者上起到很大的作用；在疫苗生产上，相关部门和机构迅速响应，按照五条技术路线着手开发新冠的疫苗产品，有好几个团队都参与了疫苗研发工作。他建议国家成立国家级的疫苗研发和生产中心，加大对突发流行病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科研投入。

（雁栖湖）健康发展论坛组委会执行主任陈剑认为，疫情防控需要科学防控，而科学防控需要把科学精神贯彻始终。科学精神重在实事求是。可以拿武汉医务人员和全国支援武汉的医务人员作一个比较，此次疫情防控，武汉医务人员牺牲惨烈。全国各省市区和解放军支援武汉的4.2万医务人员，却很少有医务人员牺牲。这其中固然有疫情初期对疫情活动变化规律不熟悉、不掌握的因素，但确实存在科学精神缺失带来的牺牲。例如，武汉某医院，在明明知道新冠病毒存在人传人的情况下，医院管理者仍然不允许医护人员戴口罩，理由是担心引发恐慌。这显然与科学精神背道而驰。

此外，军事医学科学院研究员谢玲，北京景藏健康科学研究院院长汪大洲，澳大利亞AHPRA註冊中醫師（中医博士）卫扬和药学家谭亚娣（美国匹兹堡大学药理学博士）分别就“疫情防控与健康的生活方式”、“疫情防控和倡导健康生活方式“、“疫情防控中的几点思考”、“中医药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作用”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四．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及应对

全国工商联原党组书记胡德平认为，企业复工复产有许多内在、外在的关系和许多制约条件，这些条件解决之后，复产才有可能达产。

企业完全复产需要若干中间产品组成完全闭合的生产链环。这就需要各级政府，行业组织帮助企业把产业链的缺环补上，把产业链做长做强。复产企业还需要拿到国内外市场的订单，越是大的企业越要依靠订单制定复产计划。受疫情影响，各国签订的贸易协议是否会产生不确定性仍是未知数。我国有两类产业链，一类是国内的产业链，即首先是围绕着国内需求建立的门类齐全的产业和行业的产业链。另一类是和国际经济合作共建的产业链。两类产业链相互交织，互相渗透，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对这种关系必须珍惜，任何鼓吹两类产业链脱钩的主张都不可取。现在有的地方企业复工率达到90%多，而复产率却只有30%多。解决这个矛盾，应长期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国策，坚持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平等的市场地位，坚持这些改革政策形成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绝不能丝毫动摇。

国民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小鲁认为，宏观管理需做出应急改变。以解困政策代替刺激政策，以民生优先代替投资优先，社会安全第一，这同时也是一个回归统计真实性客观性的契机。当前迫切需要的是开展紧急救援。救活更多企业，恢复市场活力，经济复苏就多一份希望。减少一批失业和困难人群，促进收入和消费回升，经济发展就多一份拉动力量。考虑一批能尽快带动就业、社会效益好的以工代赈项目和劳动密集型投资项目。要尽快完善社保对农民工的覆盖。

（雁栖湖）健康发展论坛组委会执行主任 经济学者陈剑认为：此次疫情防控对中国经济的影响远超过2003年非典。由于疫情已经扩散到全球，就目前主要国家经济增长情况看，2020年全球经济很有可能是负增长。作为全球第一大贸易国， 2020年中国经济若能够保持在2%水平，已实属不易。

目前，中国疫情防控重要的是防控境外输入。在此情况下，需要国家把保就业、保稳定作为政府的首要任务。就企业复工而言，需要政府和企业共同努力。应当抓住疫情机遇，推动一些行业快速发展。特别是与互联网相联系的在线办公、远程医疗、远程教育、国际航空货、物流快递等。此次疫情严重冲击了全球的国际贸易。中国由于迅速控制了疫情，要抓住欧美部分产业停摆、经济衰退的机会，加快“引资补链”， 推进中国产业链转型升级。在外贸订单纷纷取消的情况下，外贸企业需要灵活多变，围绕国内需求进行生产。

（雁栖湖）健康发展论坛秘书处